鸟栖南

是烂人,混乱邪恶杂食er,泥塑文学爱好者,北极圈常驻嘉宾,角色打乱成字母表排列组合都可,常年在受腐唯与攻妈之间左右横跳。

【达克】猎物竟是我自己(十一)

克:谁是愚者牌上最受宠的狗狗?

达:(骄傲抬头)

克:谁是愚者牌上最受宠的狗狗?!

达:(膨胀挺胸)

克:谁是愚者牌上最受宠的狗狗?!!

达:(开心到飞起)

克:是阿罗德斯!

镜子:(笑)



————————



达尼兹有三千九百八十二句“狗屎”卡在喉咙口,但艾尔兰船长眼疾手快掏出来的酬劳金、格尔曼那张喜笑颜开的脸,以及“烈焰”稳定上涨的赏金,共同逼迫他把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回忆起艾尔兰那张标准公务员脸,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发誓,他,烈焰,第四水手长,迟早要用黄金梦想号的主炮把白玛瑙号连人带船一起轰烂!


狗屎狗屎狗屎,老子今天本来有机会睡床的!运气好的话还有可能睡人的!被那家伙一闹连觉都不能睡了!只能坐在客厅等这个傻逼无线电报!


狗屎格尔曼,拿到点赏金就把什么都忘了!我好不容易烘托起来的暧昧气氛!结果这家伙只想着关门数钱!


达尼兹一边咒骂,一边在电报机上戳戳按按,幻想自己正掌握舵盘向白玛瑙号撞击。


突然,一阵有节奏的哒哒哒声传来。


幽深的月光下,黯淡的房间内,那无线电收报机自行运转,吐出了虚幻的白纸。


这是什么东西?达尼兹掌中凝出火焰,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海盗们吹牛时经常讲的那些恐怖故事。


这无线电收报机有问题,连接着一个恶灵?达尼兹决定一有不对,就立刻喊卧室内的格尔曼.斯帕罗,毕竟有事老婆上,没事上老婆。


他凑近了那台无线电收报机,看见虚幻的白纸上有几行古弗萨克语单词:


“你好。


“我感应到了熟悉的独特的气息,但它即将消散。”


“你好。”达尼兹试着回应,“你是谁?”


无线电收报机又开始哒哒作响,吐出白纸:


“我叫阿罗德斯。


“作为交换,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题?总不会是必须一问一答直到一方回答不出来的死亡游戏吧?


他见这镜子态度谦卑,便也没怎么提防,随意点了点头。


无线电收报机安静了好几秒才重新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虚幻的白纸一节节吐出,上有颜色偏红的单词:


“你的性取向是?”


达尼兹愣了一下,没想到电报机会问这种私密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


“我觉得,是女吧。”


性取向是女和我喜欢格尔曼斯帕罗有什么冲突吗?我又不能对着别的男人硬,反而是红剧场的大奈姐姐更能抚慰我受伤的内心!


无线电收报机的声音哒哒作响,吐出了更多白纸:


“你是因为你的船长,所以才忍受住了那么枯燥而又无聊的课程,这句话对还是不对?”


达尼兹一边惊讶于电报机的博闻,一边缓缓点头。


船长对他有知遇之恩,避免了边陲小镇出来的穷小子走上歧途,让他能站在金色船头张扬肆意地搏击海浪,在深夜的甲板上点起篝火和同伴胡扯梦想。


无线电收报机的哒哒声越来越轻快,虚幻白纸上的单词逐渐增加:


“你对格尔曼斯帕罗的感情,是不是因为见色起意?”


达尼兹:“……”


达尼兹:“你问了我这么多个问题,现在该我问你了。”


阿罗德斯:呀,这人好像没有看起来那么傻。


达尼兹:“你和格尔曼是什么关系?”


电报机顿时熄火,不再吐出任何纸条。


达尼兹:???耍赖?


他突然有所感应,发现卧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敞开,格尔曼穿着未扎进皮带内的白衬衣和较为宽松的黑色长裤,静静站在那里,不知旁观了多久。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他侧身挡了挡电报机上的问答记录,有点心虚。


克莱恩迈步走向那台变得灵异的无线电收报机,平静回答道:


“最开始。”


他无视了达尼兹遮挡的动作,随手把人拨开,拿起那张虚幻的白纸。


克莱恩:“性取向是女。”


“唔……”


克莱恩:“喜欢船长。”


“啊……”


克莱恩:“见色起意。”


达尼兹猛然抬头:“等一下!这个我没承认!”


克莱恩目光冰冷:“所以前两个承认了?”


“……”


哒哒哒的声音适时响起,像个见缝插针的狐狸精。无线电收报机吐出新的白纸,上有两行端正典雅的鲁恩文:


“您忠诚的谦卑的仆人阿罗德斯很荣幸再次跟随上了您的脚步,时刻等待着为您效劳。”


达尼兹:?


这么舔的吗??


问我用的还是晦涩难懂的古弗萨克语,问他就用国际通用鲁恩文了?


达尼兹脸皮微抽,忽然觉得这电报机问他的那些问题是在故意挑拨离间撬他墙角。


克莱恩正好攒了点想问的,侧头看了达尼兹一眼,逐人意味不言而喻。


达尼兹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退到走廊,自觉从外面把房门关上。


他难得忧郁地扶住走廊护栏,看着漫天星辰,想从文学课教材里面挑首还没忘干净的诗来念念,余光却突然瞟到了刚从隔壁阳台上刚爬出来的一个只穿了条内裤的男人。


那人冲他笑笑,大有“兄弟咱俩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就别暴露我了”的意思。


达尼兹心情复杂,他这个正宫(自认为)当得还不如偷情的野男人,狗屎格尔曼,大半夜把人赶出门和来路不明的电报机抵足长谈也就算了,至今为止连口肉都不给吃!


越想越气的海盗决定做点什么,他指尖微动,一粒不起眼的火星随之燃起,飘到了对面男人唯一的衣物上。


……


夹杂着污言秽语的嘈杂声响打断了屋内的问答游戏,克莱恩打开门,只见挑衅家负手而立,仰头观星,眼神淡然,似乎对周遭的热闹景象浑然不觉。


克莱恩:“怎么回事?”


达尼兹:“浪荡女子出轨暴露,痴情男子痛打奸夫。”


克莱恩:“……”


达尼兹:“呵呵,不要多想,我没有指桑骂槐。”


克莱恩懒得和他废话,转身锁门一气呵成。毕竟哄男人哪有搞事业重要,有安慰他这颗玻璃心的时间还不如多在小镜子那薅两个问题。


于是,等到他打开门允许达尼兹回到房间的时候,玻璃心老男人已经眼泪汪汪地抱着腿蹲在墙角了。


克莱恩:……不至于吧。


达尼兹蹲在原地,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拉住他裤脚,泪眼婆娑地打出直球:


“我俩这关系,你到底怎么想的?”


克莱恩脸上有点发热,扯出阿罗德斯当幌子:


“你性取向……”


“我性取向是你。”金发男人回答得斩钉截铁,不给他留一点挑刺的机会。


克莱恩傻愣愣地站着,没想好怎么接话,直到被深夜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蹲着装可怜的达尼兹立马站了起来,强硬地催促格尔曼赶紧进屋,却在推搡之间一步踉跄,倒进了冒险家怀里。


克莱恩笑出声:


“好柔弱。”


达尼兹顺势环住格尔曼的腰,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红着脸反驳:


“蹲太久!脚麻了!”


克莱恩悄然吸了口气,用小丑能力控制住面部表情:


“我困了。”


达尼兹本来还想再抱会儿,但顾及到这人已经在外忙碌了一天,只好依依不舍地放开手。


眼见格尔曼转身走到了卧室门口,他忍不住又脱口问道:


“那,我以后还能抱你吗?”


克莱恩拧动把手,没什么表情地回答道:


“看你表现。”


说完,他推门入内,在嘴角咧开之前,反手关上了房门。



————————



然后克莱恩就后悔了。


我真傻,真的。


今早睁眼没听见达尼兹那过山车一样的呼噜声的时候,他的灵性直觉就已经提醒过他了,可他居然只占卜了五千五百镑的安危,丝毫没想过占卜自己的安危。


此时此刻,站在蔚蓝之风旅馆的门口,踏上做工精细的红色地毯,看着千数以上大红玫瑰花拼成的“格尔曼.斯帕罗”,面对或站或坐客人们不加掩饰的八卦目光,社恐小周有点想死。


黄头发傻狗顶着他那张价值五千五百镑的大脸,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握着一个长得巨他妈像话筒的东西,用不知道哪里抄过来的非主流语录大声求爱:


“如果这辈子未能与你相伴终老,将是我这一生、这一世最后悔的事,我就算自己陷入无间地狱,也要送你到人间天堂。”


“虽然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但只要你点头,我就是你的。”


“我不会阻止你奔向比我更好的人,可我就是觉得,除了我谁都配不上你。”


“你喜欢喝甜的,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能让你每天都跟喝了蜜一样甜。”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炸成了烟花,需要用一生来打扫灰炉。”


“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结婚,在遇见你之后,我结婚没想过别人。”


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热心市民大声叫好,还有几个心肠软的小姑娘感动到当场涕泗横流。


人群里某个方向传来一声“嫁给他”,克莱恩心道不妙,连忙赶在集体起哄成型之前掏出左轮,往天上开了一枪。


四周起哄顿时变成尖叫,人群迅速散开。只留达尼兹站在高台上,有点子尴尬。


傻狗默默关掉话筒,跳回地面,讪讪道:


“哈哈,你不喜欢啊……”


语气充满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委屈,再配合着他手上似乎是被玫瑰花刺出来密集伤口,让人说不出重话。


克莱恩捏紧的拳头骤然松开,他清了清嗓子,左右环顾,想从这些丑出天际土到尽头的布置里找点能夸的,安慰一下受伤的土狗。


比如说你看这玫瑰花……多红!


土狗眼睛里的光逐渐熄灭。


克莱恩叹了口气,决定换个思路:


“花,拼错了。”


疯子的思维跳跃跨度太大,达尼兹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发出一个单音节疑问词。


克莱恩破罐子破摔:


“我的名字,不是格尔曼.斯帕罗。”


达尼兹又“啊”了一声,后知后觉格尔曼这是要坦白身份,连忙兴奋地追问:


“那那那!你真名叫什么!?”


克莱恩下意识发出一个鲁恩音节,却又突然顿住,像想起什么似的,笑着摇了摇头:


[周明瑞。]


是达尼兹从来没有听过的陌生语言,一字一顿,利落洒脱,又有种奇妙的韵律感。


[周明瑞?]


冰山中将赞扬过的语言天赋让达尼兹轻易复述出了那个音节,他沉浸在得知格尔曼真名的喜悦中,像刚学会说话的小孩一样一连念了好几遍。


一直到有什么东西滴上他布满伤痕的手背,达尼兹才惊讶地发现,面前这张瘦削坚硬的脸早已变得圆润柔和,与精灵一族有八分相像的眼眶里不断涌出泪水。


[我叫周明瑞……我叫周明瑞……]


还是那种陌生的语言,似乎蕴藏着无尽的伤感、眷念,和孤寂。


猎人隐约猜到了点什么,轻轻把人搂紧怀里,努力学着那种拗口的发音:


[我叫周明瑞,我叫周明瑞。]







————————


注,那个烈焰告白用的土味情话非原创,十成来自我的现充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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