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栖南

是烂人,混乱邪恶杂食er,泥塑文学爱好者,北极圈常驻嘉宾,角色打乱成字母表排列组合都可,常年在受腐唯与攻妈之间左右横跳。

【达克】有求必应

大概是霸总克给达说赏你的东西你不能拒绝,不给你的东西你求也求不到的故事。

时间在愚者沉睡之后

是给@流感病毒 闭关备战高考炖的饯行菜

对不起,明明是很好的梗但是被我写得很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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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尼兹在许愿。


达尼兹作为愚者教会的神使,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安顿白银城移民功劳在身,这么多年一直坚守信仰不断传教,达尼兹有资格许愿。


关于要许什么愿这个问题,他想了好几年,中心思想是身体健康荣华富贵万人敬仰,最好再和艾德雯娜婚姻和谐家庭美满。


但罗赛尔大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等他摆好祭坛念完尊名,脱口而出的愿望却变成了前略后略我希望格尔曼斯帕罗能快点醒过来。


达尼兹许完愿倒退五步连呸三声,不去反思他脑子里为什么全是格尔曼的脸,只恨自己白白浪费了一个许愿机会。


格尔曼当然不可能醒过来,世界醒愚者归,愚者先生短期内都回不来呢,哪能让他先醒。


神使大人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收拾好祭坛,落寞地回了自己房间。


故事发展到这里其实很好猜,他的房间里当然多了一位不速之客,要是没什么变化那我还写个锤子。


不速之客黑发黑眼黑礼帽,就是神使大人心心念念的格尔曼斯帕罗。


达尼兹震惊得合不拢嘴,先是给了自己一拳,又把房间门开开关关,格尔曼却仍旧全头全尾地立在他床前,唯一的变化就是加重了眉宇间那点显而易见的嫌弃。


等到达尼兹终于相信面前站着的是活生生的真人,而非他思念成疾臆想出来的幻影之后,格尔曼那点嫌弃已经凝成了“大胆仆从居然还不快来迎接你主人的归来”。


达尼兹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又在即将碰到格尔曼的前一秒稳住身形,张开的双臂也尴尬收回,做了个握拳动作。


“格尔曼,你,你醒啦?”


两人之间的对话一向是由他开头也由他结尾,达尼兹稍微做了下心里建设,开口就是一句没用的废话。


格尔曼淡淡点头,打消了神使大人心里最后的一点疑虑。


达尼兹喜笑颜开,又问:“那,愚、我主呢?”


格尔曼以右手按左胸,微微低头,神情虔诚:


“我主尚在沉睡,需要我们作为祂的地上代行者。”


说到这里,他突然睁开眼睛向达尼兹看过来:“愚者教会的事务,你处理得怎么样?”


达尼兹浑身一抖,立马立正站直,絮絮叨叨地汇报起这些年罗斯德群岛的发展情况来,说着说着,他居然有种像当年一样在白玛瑙号上给格尔曼清算作恶大海盗的错觉。


他突发奇想:“……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呗?”


格尔曼没说话,静静地盯着他看。


达尼兹久违地心跳加速,努力辩解道:“那什么,你不是嫌我说话抓不住重点嘛,呃,罗赛尔大帝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得亲眼看看才知道教会发展得怎么样对不对!再说,你等我那么久,肯定饿了吧!刚好出去吃点东西!”


那双深棕近黑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波动,他只按开怀表看了一眼,平静陈述道:“现在是鲁恩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


达尼兹:“……”


达尼兹:“我刚刚做完祷告嘛!给神明祷告当然要在凌晨啦!”


格尔曼显然不想继续这么愚蠢的话题,他左右看看,转身指了指达尼兹的床,宣布占有:“今晚我睡这里。”


受人尊敬了好几年的神使大人一时还没适应这种理所应当的欺凌,条件反射反驳道:“……狗屎!那我睡哪?”


序列二地上天使露出他的招牌微笑:“那是你自己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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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外面排着队的都是要来愚者教堂朝拜的信徒,来得晚了还得一直排到下午才能进呢,当初建的时候人还不多嘛,谁能想到这两年突然多了多信徒,还把拜亚姆当成了圣地,说是什么'不到拜亚姆非好汉' !


“不过隔壁岛已经开始建新教堂啦,鲁恩和因蒂斯政府那边也有这个意愿,戴里克大主教还说主最宠爱我,第二座教堂应该命名为圣达尼兹教……


“哎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岂敢啊!我当然知道愚者先生明明最宠爱你!所以我说格尔曼功劳最大,现在第二座教堂就叫圣格尔曼教堂啦!我对你好吧!修好了我再带你去看!


“刚刚急匆匆过去那个人是教会非凡小队的,叫逐光者,近两年群岛治安多亏他们,自治权拿到以后,似乎不少反抗军好像也加入他们了。


“你往哪儿看呢?哦,功德箱,不愧是你,不是别打别打我没别的意思!夸你呢!戴里克大主教给我作证,信徒的捐款我们一分没贪哦,全拿去建学校了,第一所希望学校建成的时候教皇大人都高兴得多吃了两碗饭。”


达尼兹眉飞色舞神采奕奕,一刻不停地给格尔曼讲解他睡着的这几年都有些什么变化,时不时还要用上夸张的肢体语言,把宽大神使袍甩得像只扑棱蛾子。


格尔曼皱了皱眉,觉得达尼兹还是应该穿衬衫套短夹克才对,不过也不是不好看;就像他并不适合神使这个职位,但还是把愚者先生交给他的工作都做得很好。


达尼兹又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见他没什么大反应,稍微有点失落,转移话题道:“……先不说这个,都快中午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去找点吃的,我请客!”


格尔曼点头应允,任由达尼兹把他领到了一家装修风格略有眼熟的餐厅。


黄头发猎人把菜单递给他,兴致勃勃地吹了声口哨:“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岸第一次吃的就是这家,你还喝了两瓶他们家的思威特金酒!”


格尔曼接过菜单,按价格排序划拉了一下:“这些都要——比不上白玛瑙餐厅的餐前酒。”


达尼兹嗤笑一声,他仗着自己是愚者先生的神眷者,格尔曼必不可能杀他,本能出言挑衅道:


“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不够甜嘛!”


格尔曼淡淡瞥他一眼,没说话,直到前菜上齐,他端起玻璃杯抿了好几口,神色依旧没有太大变化,不像以往那样连深棕色眼睛都被点亮,似乎是在向人证明这酒真的很一般。


达尼兹没由来地有点心慌,本能拿话激他:


“真觉得不够甜啊?什么小女孩口味……”


格尔曼挑了挑眉,从腋下枪袋里拔出那把名震天下左轮手枪,慢条斯理地放到桌上。


“再说一遍?”


达尼兹立马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投降姿态:“错了错了,序列本能嘛不能怪我的,大家都是同事能不能别开个玩笑就摸枪……”


正插科打诨的神使大人说到这里突然顿住,难以置信地反问他:


“等一下,这是丧钟?”


格尔曼双手交叠,身体前倾:“我不介意用更深刻的方法让你记住她。”


达尼兹语气急切:“不是!我没和你开玩笑!丧钟怎么会在你手上?”


格尔曼:“?那不然在你手上?”


达尼兹:“当然在我手上!不是,在我肚子里,也不是!狗屎!丧钟早就被愚者先生赐予我做序列五魔药主材料了啊!”


格尔曼闭了闭眼,简单解释道:“我的序列三叫古代学者,凡是拥有过的东西都能短暂重现。”


“那,还能用吗?没限制的话你这个能力也太犯规了!”


“可以用,但是会丧失活着的特性。”


达尼兹呼出一大口气,瘫在椅子上埋怨:“早说嘛!吓死我了,差点以为你是愚者先生造出来满足我愿望的幻觉呢!”


格尔曼嘴角微扬:“你怎么知道不是?”


达尼兹理直气壮:“因为你没完成我的愿望啊!”


他刚说完就有点后悔,要是格尔曼问他许了什么愿那可怎么办,现编一个肯定要被行不通,他那些以下犯上揭竿而起暗度陈仓顶撞上级的愿望总不能直接告诉当事人吧。


所幸格尔曼足够礼貌,足够尊重隐私,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开始专心致志地切割他那份碳烤小牛排。


初夏的天气算不上多热,但心里有鬼燥热难耐的纵火家早就把神使袍脱下挂在一旁,内里仍旧是他一贯的打扮,冒险家暗暗赞许,觉得顺眼多了。


达尼兹拿起自己那杯冰水碰了碰对面人的玻璃杯,状似随意地问道:“哎,你这次准备待多久啊?”


格尔曼嚼着食物,一时没开口说话。


达尼兹试探着建议:“怎么样也得,两三个月吧!”


“……”


“再不济,四五周?”


“……”


“七八天总行吧!”


“……”


“你他妈不会今晚就走吧???”


“……不至于,但是说不准,我随时可能离开。”格尔曼总算吞咽完毕,皱着眉头回答他。


达尼兹顿时恹下来,像只金毛大狗一样趴在桌上小声嘟囔:“急什么啊,主又不会有任务给你,歇两天能怎么样,都序列二了还那么卷,很像是想要造反你知不知道……”


他消沉得很快,重新振作也很快,不多时又换了个重点:“你刚刚说了今晚不走对吧!那我给你订个房间呗,我的床又小又硬,哪有豪华套房睡着舒服!”


格尔曼没点头也没摇头,一副“随你安排”的样子。



————————



但他实在没有想到,达尼兹所说的豪华套房居然是蔚蓝之风旅馆的312房间。


进门就是熟悉的装潢和摆设,好像他们只是刚狩猎了几个作恶多端的大海盗,身上还带着潮湿的血气,正准备回到栖息地分配战利品。


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了身后人一眼,吓得达尼兹赶忙解释:“哈哈,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当时还挺喜欢这房间的,怕你别的地方住不惯嘛……”


格尔曼随意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似乎不太在意。达尼兹没得到想要的反应,又开始心慌,主动提议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旅馆待着也无聊,咱俩出去走走呗?”


格尔曼没拒绝:“去哪?”


神使大人假装随意地提出自己蓄谋已久的约会路线:


“都行啊!现在这个时间……去爬山吧?奥拉维港口外的圣德拉科山很出名的!哇你上次来拜亚姆没去看是真的可惜,正好刚吃完饭,消化消化嘛,爬到山顶还能看落日呢!”


格尔曼思虑片刻,屈尊降贵地点点头。


明明对他有求必应,达尼兹却莫名有些不满,在他转身离开后小声嘟囔道:“说句好的会怎么样啊,一直点头点头,点得像个提线木偶……”


天使大人本想乘马车出城,但他的人性随身钱袋一直大声叫嚣马车太贵他要节约攒钱娶老婆,硬拖着他徒步穿过了慷慨之城的大街小巷。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悠闲地感受繁华街巷,船只出港入港,马车进城离城,忙碌的人们沿着麦田间果园旁的道路来来往往。


非凡者的脚程很快,就连在他们感兴趣的门店前停留的时间也只能称得上是路过,不到两个小时,就步行到了圣德拉科山的山脚。


占卜家的体力一向不好,哪怕已经到了天使位阶,还是被这段路程弄得有些疲惫,达尼兹察言观色的能力算得上不错,在山脚下变戏法一样翻出两瓶淡盐水,看着格尔曼喝了大半,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他需不需要背他上去。


关乎男人的尊严问题,格尔曼咬牙冷笑,把还剩一半的水瓶丢回给他,颇为自信地扔下一句“来比赛”,率先踏上了陡峭的盘山台阶,拉开一大段距离。


达尼兹很快反应过来,拔腿就追,用各种家乡词汇痛骂格尔曼不喊开始是耍赖,只得到前方一句轻飘飘的“愿赌服输”作为回应。他愈发不甘,挥手防火妄图挡住格尔曼的去路,那人却嗤笑一声,直接火焰跳跃传送过去,作弊了一大段距离。


达尼兹一时无语凝噎,他真是被美色迷了心智才觉得序列五和序列二比非凡能力会赢,连忙大声喊话,求格尔曼不要直接传送到山顶。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太阳渐渐落下,将山峰左侧的蔚蓝海洋染得如同火烧,让右方碧绿的树林和广袤的田野蒙上了一片金黄。


两人一前一后爬上山顶,止不住地大口喘气,都想快点缓过来然后嘲讽对方体能有问题。


这个季节来爬山的人不少,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依偎在一处讲着说不完的悄悄话,他们两个大男人好像坐到哪都有点尴尬,只能退而求其次,换了个被树林遮挡,视野不太好的地方,引发一阵轻笑。


格尔曼拍了拍头上的树叶,不解发问:


“他们笑什么?”


“觉得我俩来野战的吧。”达尼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自己好像对天使有点大不敬,心虚地别开目光。


不料,格尔曼仍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抬头专心欣赏夕阳和晚霞。


红日逐渐下沉,直到所有的颜色都在某一刻一刻绽放出最后的明亮,接着便逐渐黯淡,直至昏暗。


格尔曼起身,沿着山路走了几步,发现达尼兹似乎没有像往常那样跟在他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转头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达尼兹讪笑两声,连忙抬脚跟上,顺带招来两只火鸦飞舞照亮了一株株黑色树木簇拥的下山路。


他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发问:“你不喜欢?”


格尔曼语气如常:“还好。”


自此一路无话。


两人返回至山脚,然后步行了一段距离,在港口城市边缘雇佣到了马车。


马车平稳前行,达尼兹靠在窗口,看着一根根铁黑色的典雅路灯杆在昏黄光芒的照耀下安静地倒退,远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回到旅馆,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达尼兹一手按动光源,照亮了格尔曼那张面无表情,缺乏灵气的脸。


“……你和丧钟一样,对不对?”


接近陈述语气的颤抖声线来得猝不及防,是希望被一点点掐灭之后,再也装不下去的发泄。


“格尔曼”沉默良久,第一次缓缓摇头。


“丧钟存在过,但我没有。”


故人身影逐渐消散,屋内昏黄灯光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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